第13章

丁颂见他绪低落，故意换了个话题哄他开心：“季总，您那件衬衣肖誉穿太大了，我说给他买件现成的，他没要……刚才穿着您那件浅蓝色的走了。 .”

“知道了。”季云挥挥手，想一个静一会儿，“去忙吧。”

肖誉一连请了好几天假，在床上足足躺了两天。他感觉不到饿，也不想喝水，困了更不敢睡，一睡着就回到了那间办公室，一闭眼季云那张脸就在眼皮子里晃。

就这么熬到第三天，方知夏看不下去了，拖着他下床吃饭，念经似的开导他大半天。

其实他想了很多种方法去搞季云，但无一例外被自己否决了。一是那些计划根本没可能成功，二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不值得。

季云那天说，让他跟着他，无非是让他当个见不得光的。可他既没有惊为天的样貌，也没有提供绪价值的觉悟，更不能对季云的事业有所帮助，季云图他什么呢。

他知自己各方面都不是季云的对手，并且这种局面无法在短时间内扭转。

一个被敌打得丢盔弃甲的士兵，最重要的是逃跑、保命，而不是沿路捡起碎的盔甲。诚然，那盔甲是他的荣耀和全部，但和生命相比依然不值一提。

他的处境和那个士兵别无二致。自尊心碎成渣了，但他现在更想自保，保护自己不再受体上的“摧残”。 .道理他都懂，可面对一个霸王硬上弓的男，他打心底里觉得恶心。尽管季云长了一副完美的皮囊，也抵消不了令作呕的做派。

他无意识刷着手机，看见了肖梦冉的朋友圈——躺在病床上的小孩，他未曾谋面的亲妹妹。

肖梦冉来找他的景重现，他再次被良心和道德拉扯。

十六岁那年他父亲去世，他和肖梦冉失去了一切，而他也被当作拖油瓶被送进了寄宿学校。肖梦冉鲜少看他，只在每个月的月初给他送些维持温饱的生活费。肖梦冉做什么工作、住在哪里，他一概不知。

他觉得肖梦冉不他。而现在，肖梦冉竟想用他的一颗肾，去换小儿的后半生，那他的后半生呢？肖梦冉想过他失去一颗肾会怎样吗？

市三院门停着一辆救护车，医护员正把病抬下来往里送，家属围在床边，着急忙慌地跟着跑。

住院部比想象中多，肖誉用肖梦冉的名字找到了“妹妹”——他还是来看望了。

肖梦冉太了解他了，他向来是心肠最软的那个。但他不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