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在此，唐云只是抄出一锭紫磨金赏于这歌伎，让她还有何妙曲便都唱来。那歌伎得了金子，媚笑谢赏。却不时地将目光扫过韩月，眼神中闪过一丝暧昧之色。此时韩月却是易容改扮的，但是和以前的相貌终究差别不大，那歌伎看着韩月，觉得像是数年前曾经相识的故，却又不敢确认。

她也看出这三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便又唱了一曲《菩萨蛮》：花明月黯笼轻雾，今霄好向郎边去。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颤。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蓬莱院闭天台，画堂昼寝无语。抛枕翠云光，绣衣闻异香。潜来珠锁动，惊觉银屏梦。脸慢笑盈盈，相看无限。

铜簧韵脆锵寒竹，新声慢奏移纤玉。眼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雨云绣户，来便谐衷素。宴罢又成空，魂迷春梦中。

一曲唱罢，童贯倒还罢了，唐云韩月都是颇为惊讶。心想这等出色的歌伎，竟然能在这里碰上，实是难能可贵。若说长安、延安府等郡望大城繁华之地，有这样出色的物并不奇怪，但是在这敷政县内，竟也有这般天仙般的物，莫非是何处的名隐居在此？市井多奇、高手在民间，这话当真是至理名言。

韩月笑道：“小娘子端得好词曲，这等天仙似的物，着实难得一见。听小娘子似乎有些汴京音，不知曾在京师居住否？”

那歌伎听得韩月开相询，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笑道：“大官谬赞了，家之能不足挂齿。数年之前，确实曾在京师住过一段时。后因故离开，辗转至此，已有两年矣。”

唐云听这歌伎谈吐不俗，也笑道：“原来曾是京师物，难怪技艺超群。想来小娘子在京师也非无名之辈。”

“大官说笑了，京师之地藏龙卧虎，天下英才荟萃，家之名又何足挂齿。只是这位官似乎也有些京师音？”她看着韩月，韩月笑道：“确如小娘子所言，某在数年前也曾在京师闯过些时。”说着想起当年做假道士出宫闱皇妃的时光，再想起自己现在，不由得心生感慨。

唐云见周围有些嫖客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了，不时打量这边，顿时觉得不便。须知这勾栏也分三六九等，有些高等的勾栏那里的艺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而这里勾栏之内所有的都是有价钱的，说白了就是供男发泄欲的。他们便是唱曲也是多唱些词曲，以便挑拨起男的欲。便是有些装模做样的书生至此，也会露出放形骸的斯文色狼本色。而这歌伎所唱的多是名家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