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李秀玲】（99）

老吴其实也没提什么特别的，钱肯定得拿，但也是给所里拿，目的是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面子终归是值钱的，但出面本身就是一种付出，按这种付出其实不值得，可他对低声下气的李秀玲终归是没狠下心。

这事搁在卖身上挺大，搁老吴这样体制内又直管的身上，就真也不算什么问题。

俩商议定了，老吴带着李秀玲进派出所。

他其实不希望她进去，但李秀玲琢磨着自己总得和王雅丽去商议一下拿钱的问题。

进了大门老吴又有些后悔，碰上谁打完招呼都会往他身后的李秀玲身上瞟一眼，有的瞟完嘴角就挂起一抹耐寻味的笑意来。

李秀玲倒是规规矩矩的，不管来往，低着只跟着他走，心里翻来复去的骂王雅丽，连带着对周向红也一肚子怨气，怎么就非让自己趟了这么一回浑水。

正想着呢，老吴跟一个小年轻打了个招呼，她也没听清多少，好像说自己是王雅丽的什么亲戚，然后就对她说：你跟他去吧，我上楼找所长去……于是李秀玲点点，又跟着小年轻走。

到地方小年轻一开门，只见屋里或坐或躺了几个。

正对门的墙边坐着王雅丽和老太太，都是歪靠着墙，一一副黑眼圈。

旁边椅子上蒋该死也是靠坐着，脸色很差，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屋里一说不清的气味，混浊、厚重，混合了汗味酒气，隐隐还有尿骚味。

门一开还没等众怎么着呢，另一边椅子上趴着的一个突然挣扎着大喊起来：警察同志！警察叔叔！我错了，我不该喝多酒！我醒酒了！……年轻警察一指她：你老实点儿啊！醒酒了是不？别着急，一会儿有找你谈，你以为你就光是喝多酒的事儿呢！……你们谁叫王雅丽？王雅丽疑惑着回答：我……我是……站起身才看见门外的李秀玲，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回事，表尴尬而又迷茫。

出来吧，跟我走有老吴招呼在前，虽然没特意代什么，可都是同事，能出面就已经说明问题了，年轻警察尽管知道王雅丽是因为什么被关在这儿的，语气里也没带什么恶劣的态度，只是带了俩到另一间屋子里，安排着坐下就转身关门离开了。

李秀玲和王雅丽面面相觑，到底还是后者先开打了尴尬的局面：那啥……玲儿啊，你这是……王雅丽琢磨着怎么着也不可能是李秀玲被抓进来了，不然此刻二就不会是在这儿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