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卑贱至此

回到顾宅后，顾明月接连好几的晚上都无法独自睡，几位侍从只觉得她是被李玉突然死亡惊到了，流在夜里到她床上去贴身服侍。以备不时之需】

顾明月在家宅内院活了这么些年，早知道此地凶险，却不知已是到这般骇听闻的地步。琼玉平里看起来也不过是严苛一些的伯伯，谁成想私底下居然竟是个杀不眨眼的罗刹厉鬼。

这些天，顾明月总是时常想念楚殷和楚夙，跟这些男比起来她的好友竟是越看越是可。此时若是与她俩一起出去大吃一顿，便是看楚殷和楚夙斗嘴也好，一下来什么烦忧也都然无存了。

只是如今楚殷有官职在身，魏朝的官员除了节假之外几乎不休息，她原本每只到衙署勾个点卯，在被楚母制裁后也不得不天天坐班。

而楚夙还被关在太学读书。她也是备受折磨，立志要在明年年初就被选中历事，脱离国子监的无边苦海。这苦读书的子，楚夙也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只有顾明月，如今悠闲得很。

她心中难得真实感地升起些期望来，明年倘若能榜上有名朝为官也好。她原本只觉得无所谓，毕竟她也才十六岁的年纪，落榜不是什么大事。

可身旁的好友都陆续要朝为官了，她也不想被甩在身后。

更何况，这宅内院的，她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顾明月在清风馆静养用功了一段时，趁一阳光正好，积雪消融，便早起独自出了门。上午跑去给柳一送了银子，怕他冻死了，下午又去探望寒烟。

寒烟如今已从凝香馆赎身，只是无处可去，便给了老鸨一笔银子暂居在那儿。他如今在凝香馆多少也算是客，至少不会被随意处置了。

才踏上后院的楼梯，顾明月忽然听到一阵潺潺如流水般的琵琶声从二楼袅袅而来。悠扬悦耳的琴音如玉环相撞，带着缠绵动的意回在廊间。

顾明月脚步微顿，驻足听了好一会儿。她虽不怎么擅音律，却也知道如此美妙的琴音实属世间少闻。

似乎是从寒烟房里传来的。

站在门聆听了片刻，直到琴音停下后，顾明月才轻叩房门。

寒烟的声音一如往常地柔软：“顾小姐，请进。”

顾明月推门而，屋内的摆设一如往，只多了一个云纹铜炉。渺渺烟雾从炉盖的镂空处缓缓升起，室内弥漫着淡淡的梨香。

寒烟一身白衣抱着把琵琶静静坐在圆桌旁。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