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上只要赵少君

臣过不久又要去漠北了。”

崔简本就坐得不远，或许是听到了只言片语，往帝这望了一眼，又轻轻垂下了眼皮去。最近帝在宫里宠着崔简，流水一般的赏赐流进蓬山宫里，就快把崔家捧上天去了，此刻赵竟宁在这里同帝亲昵，看在他眼里自然不太舒服。

帝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十七了还这么无遮拦，当心招来祸事。侧君也是你能妄议的？”她叹了气，知道这少年是没见识过愁滋味的，“罢了，我陪你去跑马，省得你这小祖宗在这里把侧君得罪透了。”

“谢陛下！”少年快活地跳起来，轻盈地跑下阶去，牵了马来等帝。

帝正要唤了贝紫将她的马牵来，却被竟宁拦住了，“陛下就同臣一匹马好不好？”少年语气黏糊糊的，帝鬼使差，也就点应下了。

少年的怀抱温热宽厚，还有着年轻特有的朝气，催马奔驰起来也显得格外利落。帝跟他共骑了一圈，明阳显然是很少驮两个，便比平时更早地慢了下来，独个儿在密林里找吃。

“陛下……”少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会儿手便不安分起来，抱着心上的腰不想撒手，唇贴着帝的后颈落下轻吻，“臣忍了好久啦……”真是……从去年上巳好了一回，他食髓知味，次次见面都想要，现在竟就已动了。

“这还是在外面，教朝官看了怎么好……”帝一面地握上竟宁的手以示安抚，一面警惕地环视周遭，“晚上你到我帐里来好不好？真是，都是我惯得你，越发无法无天了。”帝倒不以为忤，只是颇有些无奈，少年荒唐乃是常，若真要论起来她年轻时的荒唐事比身后这儿郎怕只多不少。

“陛下就是臣的天，”竟宁颇为无赖地撒娇起来，“一别就是一年多，臣实在是舍不得陛下。”他到底年轻，此刻也只想黏在帝身上，和她耳鬓厮磨。

“竟宁……”帝轻吟出声，骤然睁开眼睛才发现是梦。

毕竟他都死了九年了。万箭穿心，死时身上还佩着那根天青色绦带，遗体还是明阳驮回来的，她那时就见过了。

帝轻轻叹了气，翻过身去，便是崇光那张九分相似的面容。

都是有私心的。她轻轻抚上眼前少年的眉骨鼻梁，生出些偷窥的错觉——崇光醒时她不敢多看，生怕露了怯，给这无辜的少年错觉，污了他去。唯有他睡着了才敢借着他的脸想想他死去的哥哥——原本她也渐渐不想了，就像慢慢放下前面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