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台北夜晚的大街上，、车都少了许多，但四处的店招、霓虹灯、小贩卖摊的灯火，仍然散着辉煌的光茫。由“银星”出来后，杨小青半醉半醒似的偎着刚认识的强尼走在一条小巷子里。被男强壮的手臂揽在腰际，她迷迷糊糊地感觉好像身在不知名的异地；心中、和身子里强烈期盼的、如梦幻般的乐趣，都即将成真。

走进大门敞开的大楼玄关时，强尼主动与看守的老警卫打了个招呼，警卫笑着说“哈啰！”时，见怪不怪似的瞟了小青一眼。小青装作没见到，却毫不知羞地腕着男的手臂，与他一同走进电梯里。

电梯响着清脆的铃声，一层层往上。小青在电梯墙上镜子里瞧见自己偎在男怀中的模样，笑了出来。强尼问她，她才以英语娇声应道：“我朋友看到我会跟你溜出银星，一定大吃一惊哩！”小青吃吃笑着。

强尼揽着小青，开门走进他租的单房公寓，燃亮了灯；引她坐到沙发上，然后取来两只玻璃杯，一瓶琴酒和一瓶东尼水，自己坐在大床的床缘，朝已经自动脱下外套，露出了双肩的小青微笑；一面为她调酒，一面说：“别想他了！尤其心里非想不可的，你愈想就会愈不痛快，何苦呢？”

杨小青没料到自己心里的秘密会被男窥中，几乎说不出话来。但觉得强尼说的极有道理，便甩了甩，撂撂发，对男嫣然一笑说：“嗯，你说得对！……还是我们刚认识的才好！你……还有大麻吗？”

“大麻有，可我还有更好的……”强尼由袋里取出一个小药罐。

“是什么？……”小青感觉兴奋起来问道。

强尼执起小青伸出的手，将几粒彩色药丸，倒在她掌心里，笑着说：“当然是令……享乐的东西呀！这几颗，是台湾最风行的‘快乐丸’跟‘2’；吃了就飘飘欲仙的，什么都不在乎了；……两颗蓝色的就是……嗯～！你的小手，好软，好好摸呀！”男的手指摸到小青的手心里。

“我知道了！……是伟哥（威而刚）！对吗？”小青抢答时，笑眯了眼。

强尼笑着点，手摸到小青戴的戒指说：“我看今晚我是用不上它了！”

小青的戒指被强尼触到时，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几乎就要冒出一句：“我先生，他才最需要伟哥哩！”

但她没讲出，只顾对男的痴痴笑着。强尼把药丸捡起，放到几上的药罐盖子里。然后一面注视小青黑溜溜的两只大眼睛，一面执着她的左手，将那颗亮晶晶的戒指取了下来，也放到盖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