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对恃

“你是说孙仲予买通官府……”我摇笑道：“相公是说有白道中向官府指点，只怕是和孙仲予有关，你还记得他前些报复的举动吧。”

我指的是武夷派林永福和九华山法心禅师遇害之事，这两一同参与了七派联盟，清剿行动告一段落后首先就成了孙仲予的报复对象。月儿点道：“是，七大派前些着实威风，如今稍微松懈就立即出事，可有些进退两难了！”我摇道：“这对咱们可不是好事，相公想去看看！”

月儿会意，说道：“如今七派四处布控，歹纵有掩护，只怕行动也很有限，说不定能把他们挖出来……爷可要妾身一起？”我微笑道：“咱们尚未引火烧身，相信还不是问题，你就不用去了，好好养着身子。”

饭后休息了片刻，我换过一身衣衫，走到外间饭堂，找小二打听了本地有名的赌坊所在，就大摇大摆出客栈而去。

我在大利赌坊随便赢了两手，就抽身从后门阴暗小巷而出，辗转到了东城大街，果然见有家店铺白幔高挂，大设灵堂，拉过路一打听，果真就是凶案现场花家茶铺。我见天色虽晚，但仍不断有武林士前来祭奠，猜想堂内多半有前辈高坐镇，便不敢轻易造次。花家定不寻常，在此敏感时期，若我贸然闯，被拆穿身份，只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花家满门被屠，我若想寻找凶手的蛛丝马迹，除了凶案现场外，就只好打死的主意。在金陵当捕快时，也知晓刑部曾颁发律例，凡凶杀之案，未结案前遇害尸首不得下葬，如今案发才一，尸体应该还在衙门。

殓房中果然停满了尸首，我查看标签，找出花家一众遇害者，却只有十二具，想起客栈小二说他们满门十四被杀得净，不由心里奇怪。

揭开盖尸白布，死者临死前恐怖绝望的表立即给我留下刻的印象。死者中有七个是家仆，一家应该都不会武功，当中有老有少，除了最小那五六岁的孙子是被一脚踢死外，都是一刀致命。凶手刀法凌厉，下手凶残，受害者或者被削去颅，或者被拦腰斩断，死相极惨。残肢虽已被缝回身体，但血水仍在滴滴答答，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尸臭和血腥味，令极不舒服。

我仔细留意尸体身上伤痕，发现凶手出刀多是从左至右，想来应该是左手用刀，且臂力强劲，内功厚，一刀两段毫不费劲。花家老太爷身材颇高，但凶手平平削去了他半边脑袋，以如此霸道强横的刀法对付不会武功的老弱，凶手应该不屑于腾空出刀，由此猜测他的身材可能相当魁梧。回想当金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