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销金

真，最听不得有说岳帅的坏话。那天程兄也在，那小子，”

张少煌笑骂道∶“我若把他的话给萧侯学一遍，保他开花。”

程宗扬举觥与张少煌一碰，笑道∶“张侯爷度量够大。”

张少煌叹道∶“我也不是度量大，你不知道那小子难缠得很。你让他吃点亏，他非要机会补回来不可。还说呢，今天刚出了件事——也不知昨天谢万石言语间怎么得罪他。谢小子下午回家，一开书房就看到一对铜铃大小的牛眼瞪得血红，书房里一塌糊涂，架也倒了、书也了，满墙满地都是牛粪，让谢老二差点没昏死过去。”

张少煌抚掌笑道∶“不用问，能出这种事的除了小侯爷，建康城里找不出第二个！我来的时候听说，谢老二刚醒过来紧接着乘了车，让扶着去找萧侯讨个说法。”

萧遥逸是什么样，别可能只看到他荒唐，自己却心知肚明。那小子肯定不会无聊到去做这种闲事。但为什么他找到谢万石上，只有问过他才知道。

金槌击在玉制的磬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接着十余名美鱼贯而，花枝招展地倚着客坐下。张少煌随便搂了一个，心思却全没在那美身上，笑道∶“且看今天出场的是哪个。”

张少煌身份尊贵，本来应该坐在中间的主位，但他一坐下就占了旁边的客席，反而把程宗扬挤到中间。吴三桂负手立在程宗扬身后，鹰隼般的目光不停在堂内扫视，虽然有点煞风景，但让自己安心不少。

云苍峰刚谈成生意，原想带程宗扬来散心，偏偏遇上这位张侯爷全不把自己当外，弄得他啼笑皆非。

几行灯笼沿着柱子垂下，将清池映得通明。一只玉白的纤手从水中优美地伸出，惊鸿一瞥间又没水中。

琴声响起，弹的却是古曲<流水>。水中那个曼妙身影伴着琴声翩然游曳，忽然腰身一折，身子犹如圆弧，从手指到足尖从水面飞速掠过，不待众看清又消失不见。

优雅的琴声间，一具美妙的体彷佛一枝玉白的兰花从水中升起。她丝绸般的发丝披在肩上，身上只披了一幅轻纱；被水一浸，轻纱变得透明，那具雪玉般的胴体在灯光下若隐若现，添了几分妩媚。

水中升起的还有一朵荷花。舞姬立在一片花瓣上，两手在顶合紧，身子轻柔地扭动起来。那具光洁躯体像水一样柔润，胸前两团丰轻颤着，洒下晶莹的水滴。

清歌起，那子柔媚地舒展肢体，曼声唱道∶“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