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博士的后宫之路】（66）

意味着什么，萨拉公主浑身颤抖了一下：“父亲的意思是，我们要放弃城墙和城门，在城市中巷战？”

“不错，我将在战事胶着的时候下令放弃城墙，将剩下的军队全部集中到王宫前的广场上，亲自带兵与阿塔图尔克决一死战。”

“父亲，您大可不必……”

“小萨拉，你觉得，我们还能坚持多久？”慢慢地垂下了，康斯坦察王看着花园中的那片土地，“我并不畏惧死亡，固有一死。但是，我不会就这么平静地接受它。我会一直守护我的国家和民，守护我们脚下的故土河山。无论结局如何，我都不会放弃。”

身心俱疲的国王慢慢地迈开了步子，身后跟随着的是他唯一的孩子。在宫殿的门，他凝视着那两根摆在门边的蜡烛，看着蜡烛像落花一样慢慢地在暖色的火焰中消逝。康斯坦察王紧紧地握着手中的佩剑，愕然地发现，蜡烛滴落的蜡却变成了鲜血般的红色，像是绽放的玫瑰。

这是命运的裁决吗？

国王的眼神慢慢地涣散，在沉默中背过了手，凝望着王宫大厅正中央那一方铁铸的红色王座，那是斯特凡王在苏恰瓦击败叶海亚苏丹后，用缴获的所有武器熔铸而成的。然而康斯坦察王的眼中，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有一片混沌的色彩。

“小萨拉，明天阿塔图尔克将发动总攻，届时城市可能会陷落。所以，你……”

“我不会离开这里。”仿佛早就猜到了自己的父亲要说些什么，萨拉公主用决然的眼神望着他，“在围城开始的时候我没有离开，在这最后的时刻我也不会逃走。我会在这里陪着您坚守到最后一刻——儿绝对不会，抛弃自己的父亲。”

康斯坦察王的表凝固在了脸上。许久，他哑然失笑，仿佛找不出任何反对的理由了，这位父亲向着自己的儿，用力的点了点。而儿只是向他屈膝行礼，便慢慢地退了出去。国王合上双眼，听着耳边公主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眼角慢慢地落下了两行浊泪。

“我的孩子……我也会守护你，直到最后一刻。”

他缓步来到王座前，慢慢地坐下，抚摸着那金属质感的副手，遥望着远方的夜空。在黯淡的星光下，作为罗契亚象征的那面正紧握着宝剑与权杖的翱翔雄鹰旗正在风中飞舞着。国王想要再看得清楚一些的时候，“呼”的一声，凛冽的夜风吹灭了那摇曳的烛火，屋内陷了一片黑暗。

他沉沉地叹息了一声，穿上了盔甲，在夜色的昏暗中踏上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