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北征军在僧格林沁和胜保夹击下，退到直隶山东界处，林凤祥和李开芳分兵两处，固守待援。杨秀清派出两支援军，都无功而返，苦撑到咸丰五年，林凤祥部先被击破，全军复没。林凤祥被僧格林沁生俘，押送进京。部下诸将被生擒了一批，正要就地处决时，一个将官大叫有机密要事要面告主帅。见到僧格林沁后，那将官招出一事，令僧格林沁大吃一惊。

原来这名天将对洪宣娇的美貌十分倾心，但太平军男之防极严，没有机会接触。一次经过营，见营外兵睡着了，洪宣娇营中有灯光水声，心中一动，壮了胆上前将营帐割了小孔偷窥，只见洪宣娇裸了玉体在洗浴，刚看得出神，却听一名侍说话，竟称这位裸体美为“西王妃”。

这一下大吃一惊，才知这位可望而不可接的绝色将竟是天国第一子。偷窥西王妃兼天王之妹洗浴乃是犯了天条的杀身大罪，当即慌忙逃走。这次被擒，眼见就要被杀，心一动，便将这件天大机密招了出来，企图逃得一命。

僧格林沁一听才知被他生擒的这名英勇美貌的将竟是长毛的号逆首，也大吃一惊。将生擒前后往事一想，无一不符，竟是意想不到的奇功一件。好得她己送往刑部，只要能验明正身，便可将她献俘阚下，绑赴刑坊，凌迟处死。便录了供，连同这名俘掳押送进京，与洪宣娇对质报功。

那边林凤祥进京后审问中，刑部想起以前收押的俘就是他的部下，便随问了一声。不料林凤祥顿时面色大变，只说要当面辨认。刑部见他神色不对，心下犯疑。但犯早已死了，也都己埋了，讲又讲不清。叫牢一问，只记得当时拔下的牙齿有一名牢卒收藏了，便姑且取来给林凤祥一看。谁知林凤祥一看这付牙齿中左门牙上的一个小缺，便知是洪宣娇。

原来林凤祥对洪宣娇暗恋已久，只因她是老上司西王的妃，又是天王御妹，身份悬殊，不敢唐突。但洪宣娇的一颦一笑都己深藏他的心。洪宣娇门牙上的这个小缺，在他心中，不但不是个缺陷，反而更觉俏皮亲切可喜。如今一见这颗梦绕魂牵的牙齿，洪宣娇的巧笑倩影便涌上心，心事如，不能自持，又想起北征失利，全军覆没，自己也成为阶下囚，止不住泪如泉涌。

刑部审官见林凤祥突然失声痛哭，甚感意外，再追问时却死也不说。正在此时，僧格林沁送来的俘将已到，听了供，大吃一掠。再让他与林凤祥对质，林凤祥只是摇不语，便知定是洪宣娇无疑。只是洪宣娇己死，原来大功一件，如今却成了未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