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素芬和小红是被用汽车押回省城的，为了要当众处死她们，进行了不多久就匆匆结束了。鬼子把她们赤裸裸地用被子里起来，用绳子捆了几道，然后绑在卡车车厢前面的栏杆上拉回了城里。

到了兵营后，并没有把她们从车上弄下来，鬼子们马上就开始布置杀的事儿。因为他们知道，这一仗虽然抓住了关东侠，但被消灭的只是山寨中的一少部分，而且，关东侠是大当家的，绺子们不会不设法救她，夜长梦多，不如赶快杀了。

素芬两个被从被子卷中放出来的时候已经老高了，鬼子先在她们的每只上拴了一只小铜铃，又把两块亡命招牌给她们在背后的绳子里面，然后两架一个让她们光着身子站在汽车前面，从兵营中开出来，慢慢地往钟楼方向开去。她看到，街两边早已站满了被鬼子赶来的，都用悲伤的眼光看着她们。群中有在议论着：“这是谁呀？”

“没看那牌子？是关东侠。”

“关东侠？前两天不是刚杀了一个关东侠吗？哪一个是真的？”

“谁知道呢？应该是这个吧。”

素芬想起了玉环，想起了玉环那天喊的话，便也喊起来：“父老乡亲们！我是关东侠，但关东侠不是我。关东侠到处都是，是杀不完的。我们姐妹都是专打东洋鬼子的，死在我们手下的小鬼子有好几十了，我们还有成千上万的姐妹，都杀鬼子，小鬼子就快完蛋了。乡亲们，都起来杀鬼子吧，一个杀一个，就足够把鬼子杀光了。”

小红听了，也跟着喊了起来：“对！乡亲们，别为我们难过，应该为我们高兴，我们早就赚够本儿了。乡亲们，都上山当绺子吧，拿起枪杀鬼子，男的都是关东大侠，的都是关东侠，看他们怎么杀得过来。”

下面的听见，纷纷点，悲伤的目光变成了敬佩的目光。

“关东侠，好样的！”群中有在喊，接着就有十个，二十个，上百在喊，两旁维持秩序的鬼子脸上见了汗。

汽车在群形成的夹道中穿行，素芬平静地看着群中那一张张关切的脸，也用无畏的目光同他们一一告别。沿途大小饭铺酒肆的伙计们纷纷拿着大碗爬上汽车给两递酒，两个一一谢过，就着他们手里把酒喝了。绺子们都是好酒量，这个时候更是能喝，一路上每灌了足有二、三十碗，仍然没有丝毫醉意。

忽然，素芬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那是张铁，他在群后面站着，同她目光一对，老愣了一下，显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