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那么，我应该叫你何先生了。”画家说。

“不，那只是我的化名。我的真实姓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个孤儿，后来被养父收养，跟着他姓了潘，叫潘玉安。是他供我吃穿，供我念书，我很感激他。后来他又送我去接受特种训练，这时我才知道，他原来是国军特训班的总教官。养父自己有两个儿子，一个儿，还有一个养子和三个养。”

“有一次养母对养父说：你这个养子真是个怪物，一见他就迈不动脚，连咱们那四个儿为了接近他都暗地里争风吃醋，你可得对他小心点儿。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养父在安排我的训练的时候，便专门增加了如何对付的课程，后来毕业的时候，给了我一个代号叫钟逵。”

“其实这是反着起的，真实的意思是潘安一样的美男子，专门利用我对特殊的吸引力去勾引她们，以便达到目的。出道以后，我利用自己的特殊条件勾引过本谍、名、与蒋总裁作对的那些党国的敌的秘书，甚至是他们的儿和妻妾。这石家姐妹就是我在训练班时的实战测试内容，我也正是因为这次的成功，最终以优异的成绩毕业的。”

“难怪。那时候，你就对她们没有一点儿感吗？”

“怎么会？俗话说，一夫妻百恩。石翠凤不过是一个朴实的农家子，又不是与我有深仇大恨，我怎么会忍心把她推进火坑呢？可是我在训练班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忠于领袖，第二件事就是服从，除此再没有别的什么了。”

“石翠萍被带走的时候，我还觉得她是党国的敌，可翠凤也被带走，我的心里矛盾极了，她的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啊。可那时候，最终还是我所接受的训练占了上风。唉，那个时候……”

潘玉安的眼睛有些湿润：“石翠凤不是唯一一个被我欺骗的无辜者，我这一辈子，结过几次婚连自己也记不清了，而这些自以为成了我妻子的却一个个断送在我的手里。”那个时候，我只知道忠于领袖，忠于事业，从来也没有想过对与不对，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被我亲手杀死的妻子竟然也是无辜的受害者的时候……嗳！我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是鬼。想想过去所作的一切，总感到一丝愧疚，她们都是那么年轻，真希望过去的一切都是梦。这些的大部分都是死在我面前的，只有石翠凤，我不知道她是否活下来，没想到……她有什么罪？还有那个孩子……”他摇摇，说不出话来。

“潘先生，都好几十年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