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剪不断理更乱（4）

且说那丫四儿见前院走水，也胡帮忙递水救火，又到厨下说了一回闲话，及到四更方记起要回后院报信，嚷了几声姐儿不见应，还道是去大娘房里睡了，倒乐得轻松，回下房里睡到天亮才起身。

那林碧玉经林朝英这场狠干，坐不起身儿，被林朝英抱著回闺房，点了灯细看，那生生的儿红肿不堪，有些微绝裂，又见她满面泪痕，一如带雨梨花，巍巍欲颤，自有一种怜的心思由然而生。

林朝英替她抹了消肿的膏药，著上小衣，踌躇再三，蹲在床，低低地说道：“我对不住你，我素的为你也是知道的。我实在是你，今合著醋意才闹至此田地，你好好将息著，不要烦恼。”

林碧玉一直任他摆弄，不发一语，此时听他如此说，泪不免又流了下来，喉里悲咽得说不出话。

林朝英瞧这光景，心里一酸，眼里不觉下泪，叹气道：“我就是随便为你吃什麽苦都是心甘的，要是后依然这般蛮横对你，叫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听到这里，林碧玉忙伸手要掩住他的嘴不让讲下去，怎知牵著那伤处，疼痛难忍，不由“哎哟”叫出声儿来。

林朝英见她如此动作，愈加疼惜，低声下气温声细语讲了些蜜话儿，待她合了眼才出门。

自此，父两难割丝，固然不敢明公正气的缠混，也隔三差五的在外书房偷欢，对下们只说叫姐儿来这磨墨侍笔。

次听这样说时，林碧玉吮含著林朝英的大尘柄，取笑道：“可不就是磨墨侍笔？”其中种种恩遣绻不再赘笔。

渐渐著了痕迹，仆们纷纷疑心议论，在背后编派些不堪入耳的话，只不让家主知道。

一字半句地传到张氏耳里时已是两个月后的事，悄悄叫顾四家的媳来问。

顾四家的媳是张氏的心腹，又识于微时，不能不实话实说：姐儿常到大爷书房里盘旋，没几个时辰不出来，有的时候甚至于弄到清晨或深夜都未回闺房，出入又不用四儿跟随。有一大白天的，四儿怕姐儿干，奉了茶进去，见大爷在看帐本儿，而姐儿云鬓全散，小袄扣子都散了，露出那冰雪似的肌肤；前两二更天，四儿见姐儿还不回，就去那儿看，却瞄著大爷把姐儿抱在膝上拿杯儿喂她吃酒。不是说，姐儿也十三四岁了，即使是亲骨也忒不避嫌了些。四儿又是个豁嘴儿，告诉了别个，那些个没廉耻的又加减些风言风语。

唬得张氏如遭雷轰般，脸涨得白一阵红一阵，正要同她辨驳几句，又怕丢脸，越描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