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王谢堂前燕（4）

赵荣见她躺在那不声不响，还只认装腔，便骂道：“恨不能一根索儿勒死你，也省得我揪心！招了这个招那个，这府里有哪个平整脸的你放过他？开着腿儿要你！而我要是去了哪个房里你就不依不饶，吵吵闹闹，拿鞭儿往死里打她们，连去你娘房里你也骂，整个醋里拧出来的丫片子！”一路踹，一路骂到声嘶。

那赵荣是个习武之，甚是壮硕，林碧玉原是玉作肌肤水为肚肠娇花一样的儿，哪经得起他这番蹂躏。况又刚行完房，先前那几下打得她面白气弱，喘不过气来，及到挨了几个窝心脚，已厥倒在地。

见她不再动弹，赵荣方知是下手重了，恍惚间还道自己杀了亲生儿，抱着她哭个不了，涕泪齐流。想到那午后也是这般痛打了她，抽得鞭子都断了，她还倔着颈儿不认错，只说非要嫁那姓孟的杀才，再也不回这王府。

此时，在外守夜的婆子们听到异响，赶忙进来，见两裸着身子，还道是做那事时王妃给入昏了。于是点灯的点灯，开窗的开窗，揉搓的揉搓，灌水的灌水。

过了半个时辰，林碧玉方苏醒，只觉全身痛楚不堪，如何动得了，那赵荣王爷坐在床默默望着自己，面上犹有泪痕，眼中何尝没有怜惜之意，暗暗想道：“既不是对我全然无，却为何打我？明知道我是除了爹爹谁也不放在心上，却拿这样没影的事来私疑我？你是我的夫君，又不介意爹爹的事，我既有了你和爹爹，又何苦再自寻烦恼勾引那些不相干的？我知你的心，你却不知我的心。”

想到这，望着他也落下泪来。

接连两三个月，赵荣均歇宿在林碧玉房里，两也不再提那晚的事。林碧玉等闲不去媳房中走动，只为避嫌疑。赵荣有事外出不在府里时，她不过在这个园子里走走，那个园子里走走，打发时。

一，出了上房，往方氏姐姐那里去，刚走到伏恩园的桂花树下，记起要送她的那对翡翠坠子没带在身，便叫秋菊回去拿，自已折了一枝桂枝坐在背阴的山石处出神。

不远处的亭子里传来说话声。

“……小……王爷……给剥光了……”有时听得到几个字，有时听不到，听着像是二房洪氏和三房杨氏的声音，只不知在说谁。洪氏的声音渐渐拨高道：“……一样，撒痴装娇的要王爷她，扭身摆腰叫“我要爹爹的大巴”！…

…“听得林碧玉面孔通红，有地难容，只想那私密话怎的传到旁耳里？

定是枕边说了与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