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王谢堂前燕（1）

林家父和赵荣王爷夜戏，甚是快活，然林碧玉本不甚健壮，奈不了两需索无度，越发弱不胜衣，现出另一段风流体态。宿留了十来，王爷伉俪方起驾回府。此中排场不再多言。

话说六平庵里的老尼静心是时常来王府里走动的，这来正值八月初七，因庵里才做了醮，便送几卷上过供的经书到府里。林碧玉做姑娘时见过这静心，遂请到上房，与一众姬妾一同吃茶，听她说些世故因果循环。正说得热闹间，忽见侍掀帘进来，说王爷找样东西找不着，急着叫王妃娘娘拿钥匙过去开盈秀阁。林碧玉带着婆子和侍绕过花园前去。

于是众散了，那静心见洪氏使眼色，便尾随其到所住的别院，因她素与洪氏好，众不以为异。

入了房，洪氏命侍海棠备了四色果子，倒茶与静心吃。吃了茶，说了会子闲话，这时赵柏的媳焦氏回房换了衣裳后过来请安，洪氏喉咙里“唔”了一声，也不朝焦氏看，对静心道：“现在做媳可是顺心得紧，像咱们还得去娘娘那立规矩，这些小辈一回房就回了一个多时辰，不知道的，说咱们没规矩，小门小户出身，管不了她们。”

静心见说，忙道：“我见柏哥儿也才从房里出来，多半是有事找他媳儿，耽误了这些个时候。”洪氏冷笑道：“这一个也找她有事，那一个也找她有事，磨在房里半，打量谁眼瞎耳聋不成。”焦氏僵立在那，身儿冷了大半。

洪氏又道：“那些个小辈仗着年纪小，不顾脸面，炎炎的，缠得汉子不放过她。”静心不好答话，焦氏又是羞，又是气，眼圈子锈红。洪氏不肯饶她，道：“一说汉子找就滚水烫脚似的扑上去，敢后面有老虎吃她呢。”说了一车子夹枪带的话，静心忙寻由岔开了去。

一时散了，焦氏回去哭湿了几条绢子，她那陪房丫鬟齐儿劝道：“二，快别哭了，要是哭得眼儿肿了，又该说你摆脸子给她看了。”焦氏道：“我理她做什么？她是什么好货儿？不过是王爷买回来的“瘦马”，值得做这些张致？当着那些个下的面来糟蹋我？”齐儿忙对她摆手，掀开帘子看看帘外无，方悄声道：“好罢咧，我的大小姐，你当这儿还是咱们尚书府，当心给听着了学给她。让她变着法子算计你。”说完，给焦氏拢好发，又劝了些软话儿。

至晚，赵柏见焦氏双眼红肿，犹有泪痕，自然知道是母亲说了难听话儿，只不好手管，故为她拭泪，道：“雪云，你也知道母亲是这个样儿，你多担待些，便是我的福份了。”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