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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一只手。
我递给李顺一支烟，帮他点着，李顺狠狠吸了几
。
“感觉好点没？”我说。
“嗯……”李顺又猛吸一，然后仰脸突出一团烟雾。
“再吸下去，不用别
动手，你自己就把自己
掉了！”我说。
“我愿意！”李顺有气无力地说。
“你愿意将自己就这么毁灭？”我看着李顺。
李顺浑身湿漉漉地坐在我身边，打了个寒战：“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自己，没有能将我掉。”
“你难道对这世界就没有任何留恋？你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自己把自己的生命耗尽？”我说。
“这个世界上，到底有什么值得让我留恋的呢？我浑浑噩噩来到这个世界，浑浑噩噩生活了这30多年，我的
体和灵魂已经被淘空，我除了赚钱，除了在大把的钞票里能找到一丝安慰，还有什么能让我打起兴趣的呢？”李顺的声音恍恍惚惚。
“即使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能让你为他去活，但是，起码，有一个，能让你无比留恋这个世界！”我说。
“谁？”
“小雪！”我说。
李顺浑身又是一个激灵，死灰一般的眼神里突然迸发出一缕亮光，面部表
一阵抽搐，喃喃地说：“小雪……小雪。”
突然，两行热泪从李顺的脸上滚滚滑落……
李顺无声地哭泣起来……
我沉默地看着李顺，在这样的时候，我明白，一个男无声的哭泣比嚎啕大哭更悲恸伤心。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李顺如此悲恸地流泪……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外表嚣张跋扈张扬不可一世的男在另一个男面前脆弱地流泪。
许久，李顺擦了眼泪，又问我要了一支烟，然后默默地吸着，看着原处黑黝黝的无边的大海……
沉默了好久，李顺依旧看着原处，低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不！”
“那你觉得我很可恨？”
“不！”
“那就是你觉得我很可怜！”李顺转脸看着我。
“是！”
“为什么？我有什么可怜的？我是那么富有，我有的是钱，我还是老大，我手下一大帮小弟，谁见了都怕我！”李顺看着我。
“你的确很富有，但是，我依旧觉得你很可怜，你甚至比街
乞讨的老还可怜，你甚至比孤儿院的孩子还可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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