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援，虽赴汤蹈火亦无悔矣……

……成本庸碌无能之辈，何幸与夫结为连理，更识得叶公子这等大贤……蛮军势凶狠，此战恐凶多吉少，惟愿夫善待有用之身，早了却心愿，叶公子必不负夫所望也……”

他早就知道，李夫心中如明镜一般。虽然她着意掩饰，但终究瞒不住枕边。李成粗中有细，对她的身份与行动，只怕早有所知，但是却一言不发，只在这等于是临终遗书的信中才淡淡提了一笔。

“小心！”叶行远一刀刺中李夫侧面蹿出来的蛮，为她架住一次致命的攻击，伸手把心神恍惚的她拉到身后，“夫若是累了，且到城下休息。”

李夫咬紧了嘴唇，坚定的摇，“今已是最后，要休息，以后有的是时间。”

她贴着墙壁，双腿酥软无力，但依旧勉力拉开长弓，出一箭，语气毫无起伏道：“要是这等场面都承受不住，苦渡城一役岂有幸理？李成既死，我唯一所愿便是助公子取得圣灵骨，权倾天下，又岂能败在这里？”

所有都拼尽了最后一分力气，琼关县奇迹似的依旧屹立不摇，直到东方现出晨曦，这座小城还是没有陷落。奋力挥动武器的都憋着气，等待发出欢呼，失去战斗能力的都咬牙坚持，眺望南方的地平线，希望能够在第一时间报告好消息。

“援军，还未到么？”方典史的膝盖中了一箭，中吐着血沫，满脸凶狠之色。

叶行远并未回，但他感觉到了光明即将到来，他只要等着蛮的攻击放缓那一刻，便可以知晓援军出现在视力所及的范围之内。

然而蛮的攻击并没有放缓，东方的太阳奋力一跃，照亮了半面天空。对面蛮高大的身躯与扭曲的神变得清晰可见，但他们并没有如意料一般退却。

“报——”苦苦等待的援军消息从一支传声响箭传来。叶行远浑身一震，面色第一次变得煞白。

“援军在三十里外受到贼寇突袭，军士哗变，而今已重整旗鼓。但今上午已无法抵达战场，若是一切顺利，黄昏时分即可抵达……”

出乎所有意料的军报，就像是晴天霹雳。等待救赎的众一下子都呆若木，方典史不顾脚上的伤势，跳起来怒骂，“混账！上万援军，有哪一支贼寇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袭击？这是故意拖延，要害死我们！”

在这光明与黑暗的转折时刻，守城士气陡然低落，而蛮发出惊的欢呼。轰隆声中，城门坍塌！

三十未破之琼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