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回 李子霄销魂春照夜

沈剥皮拼命死贪财

且说李子霄闻得一阵香气直钻入鼻孔里来，觉得今天张书玉陪他吃一顿饭竟是破格的事，心上十分高兴。张书玉又向他笑道：“倪生意末做仔好几年，从来朆到客搭吃歇过饭。今朝耐李大说仔，倪勿好勿答应，晏歇点说起来，总说是倪坍仔耐李大格台，换仔别留倪吃饭，倪阿肯答应？”李子霄听了更是欢喜。张书玉和他说说笑笑，甚是投机。直到傍晚时分，张书玉竟是坐着不走。李子霄暗觉诧异，问他可有什么话说。书玉佯嗔道：“阿是无拨事体，倪勿好来格。”正在还要说下去的时候，早见书玉的相帮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搭局票递与娘姨，又说了一遍，无非是姓张的叫到聚丰园，姓李的叫到金谷春，要叫书玉早些回去。书玉故意皱着眉道：“啥要紧呀，耐转去说。”转过来又回向李子霄道：“格排客末叫讨气，叫啥格断命堂差！”倪难得今朝一天，搭耐讲讲闲话，心倒蛮快活，刚刚俚笃又来叫啥格堂差，勿得知啥格道理，看见仔俚笃格付架形，就觉着心勿舒齐。说来说去，倪格碗堂子饭直勿要吃哉，赛过勿是自家格身体，真真作孽。

“

李子霄倒解劝了书玉一番。停了一回，书玉并不想走，院中接连来了两个相帮，说叫局的催过了两回，又有两起客坐在房内等他回去。书玉听了把一别道：“哈格希奇勿煞，要唔笃实梗发极，一转两转吵勿清爽，阿怕倪勿晓得。”相帮听了不敢开，倒是李子霄看了不过意，便对书玉道：“你院中既有客，又要出局，我看你还是回去应酬客，不必在此间耽搁，不要回来脱了局，得罪了客，要是闹些闲话出来，叫我心上怎么过意得去？”书玉听李子霄叫他回去，斜了他一个白眼，嗔道：“耐倒好格！阿是来讨厌倪，赶倪转去？倪好心来看看耐，耐倒是实梗样式，耐格阿有良心？老实说，格号客，倪本来勿高兴做，脱仔局也无啥希奇。比方耐李大叫倪格局，倪阿好勿来？像俚笃格排客，倪生来勿去应酬，高兴末多来来，勿高兴少来来，倪也勿见得靠仔格挡码子绷啥格场面，李大，耐说阿是？”李子霄见张书玉这般要好，不好再说什么，内虽是这般说法，叫他不要得罪客，心上却自是欢喜。

张书玉直坐到上灯以后，约有九点多钟，院中的相帮一连来了几趟叫他回去。

书玉装出无奈的样子，又向李子霄叮嘱了无数的话，叫他今晚一定要来，李子霄自然答应。张书玉方才一步一回的坐了轿子走了。子霄又到别处去了一转回来，便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