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张崭新的钞票

的，但却混杂着些许暖意的气体伴随一种沉闷的声音扑到我的身上，我回过去看了看，从出站的地下室里传出一白乎乎的蒸汽，我缓缓地度过去，靠在排汽处可以获得一丝可怜的温暖，我睁开昏花的眼睛从结满厚霜的玻璃窗向地下室望去，里面宽敞的大厅里空空如也，几个耐不住寂寞的旅客正就着老白消磨着旅途中无聊的时光，另外一张桌子上则杯盘狼藉，早已是去桌空，我的眼睛突然一亮，一个盘子里盛着旅客没有吃尽的半截馒，另外一个盘子里还有一点菜底，饥饿使我不顾一切地冲进地下室直奔那张桌子而去，我一把抓起那个半截馒狼吞虎咽地大嚼起来，继而又端起那个尚存一些菜底的盘子用手指拨拉着盘底的剩菜，津津有味送到饥喝难耐的肚子里。

“去，去，去！”服务员拎着抹布走了过来：

“滚出去，讨厌的小叫花子！”

我被她驱赶出地下室的餐厅，我不愿重新回到地面上去，便偷偷地蜷缩在楼梯间里静静地睡死过去。

“旅客同志们，由济南开往三棵对方面的列车进站啦，……”

火车站的高音大喇叭再次响起，我条件反地一从楼梯上跃起来，飞也似地向出站飞跑而去，下车的旅客渐渐涌出出站，我伸出早已冻僵的小手：

“叔叔，行行好，给几个零钱吧，我饿啊！”

“去，去，去，滚一边去，臭哄哄的小氓流！”

“阿姨，给我几个钱吧，我一天都没吃饭啦！”

“唉，真烦，……”穿着时的皱皱眉，不耐烦地掏出一枚硬币：

“哝，给你！”

“谢谢，谢谢，谢谢阿姨！……”

“喂，你是哪个地盘过来的呀？”一支并不很强壮的手臂抓住我的棉袄，我回一看，一个比我个稍高一点的小男孩正充满敌意地望着我，身后还站着三四个同样年龄的小男孩正一步一步地向我过来：

“你是哪个地盘过来的，为什么在我们这里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