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上人

叶翠芝如晴天霹雳，身子一抖，不敢置信地瞧着朝夕相处好几年的丈夫，“你……你要休我？”

她嫁入刘家，每里侍奉公婆，持家务，不敢有半点错失。四邻八里，哪个不夸她勤快能干？儿子虽然还没生，但是儿不过四岁，长得玉雪可，哪里到了肯定无后的地步？

就是贴补小弟，但这她都是每辛辛苦苦用闲暇时候做针线活儿赚的零钱，哪里用到刘家一文？三更灯火五更，她劳好几年，换来的就是一纸休书？

刘敦见叶翠芝绪激动，心虚的后退了一步，想起她的好处，心中也有些懊悔，只是父母之命难违，这时候也就只有硬着皮来了。

叶行远冷眼旁观，突然上前近了刘敦，咬牙问道：“早不来晚不来，偏生今天过来，莫非缘故出在我身上？”

刘敦欲言又止，没有答话，只看着叶翠芝。

刘家要休妻，最重要的理由当然不是因为没儿子等问题。原本刘家娶了叶翠芝这美丽又勤劳的子，本该心满意足。何况叶行远争气，算是乡间小有名气的社学生。

只是这几年刘家在乡中经商，碰运气赚了些钱。贵易富易妻，刘家公婆二就有了别样的心思，不免有点后悔当年娶了毫无用处的贫寒子，生出另娶的念。

不过先前还抱着叶行远读书上进，能提挈刘家的希望。但在今，刘家听说叶行远废了，彻底没有前程可言，甚至还可能成为拖累，便落井下石，急急忙忙着来休妻，早结束一，便少一拖累。

说起来，刘家也是欺负叶家姐弟父母双亡，也没有得力长辈撑腰，所以才敢如此妄为。

叶行远见姐姐伤心，怒气渐起，伸手捡起了休书，打开一看，上面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么两句车轱辘话，文笔不通，字迹丑陋，就算是想挑姐姐的刺也挑不出什么。

他扶住了摇摇晃晃的叶翠芝，扬了扬休书，“姐夫，我如今再叫你一声姐夫，我且问你，你声声都是你爹说你娘说，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叶行远知道刘敦子懦弱，平时也算是被姐姐制得服帖，今胆子突然大了起来必有原因，他自己到底怎么想，须得问清楚了。

刘敦不耐烦，“我们大的事，你小孩子懂些什么？若不是你这个拖油瓶，我爹娘何至于此？”

他回想想，娘子其实一切都好，只是未免太顾着这个小舅子，引得他有好几次不快。此时叶行远询问，他不自觉地就将真心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