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初进宫

这些古怪谣言对叶行远没造成什么困扰。实际上他虽然知道收了秉笔太监的礼，坊间必有谣言，但他正在面圣进祥瑞的关键时刻，无心旁骛。

这几就连唐师偃都老老实实呆在驿馆之中，顾不上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北地烟花。

面圣对于他们这样的读书可以说是巨大的荣誉，尤其是唐师偃这种自认举就是自己超水平发挥的极限，进士绝对考不上的老油条来说，能有这种机会自然倍加珍惜。好在这两天那位黄奇公子也没有来找唐师偃，倒省了他艰难的选择。

十一月二十七夜，叶行远也只小睡了片刻，寅时三刻便被唐师偃催着起身。奉特旨入宫的叶行远、唐师偃和朱凝儿三，早早出门，护送麒麟鸦神石像，跟随宫中太监的接引，一路朝着进宫而行。

京兆府清晨的空气干冽而寒冷，天边仍然是一片漆黑，未见丝毫曙色，唯有马车中石像顶端的神鸦仍旧偶尔闪烁红光，代表着祥瑞与神力。

几个小太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所谓鸦神祥瑞，都是颇为敬畏。他们宦官身体残缺，难见天机，除了少数天子近能借天命修习神通之外，大多也是走小吏敬拜阴神的路数。

对这些正神更是敬拜，不敢有丝毫怠慢，小太监们早就准备好了香烛，出发之前就先行供奉，连带着对叶行远等的态度都好了许多。

原本这种初次入宫之，怎么也会被敲一笔竹杠。但一来小太监们消息灵通，知道连王仁王公公都给这位叶公子送礼，二来也是因为这鸦神祥瑞所在，他们不敢亵渎。因此虽然叶行远早就有准备了红包，小太监们还都是坚辞不受。

卯时一刻，叶行远一行已经到了宫门前等待。这时候就没什么优待了，叶行远只能露天站着等候辰时天亮开门。寒风凛冽，他虽然穿得厚实，依旧是冻得手脚僵木，深恨来得太早。

然则面圣大抵都是如此，就算叶行远有心多睡一个时辰才起，宫中之也绝不容他这般怠惰。想想不远处午门外候着早朝的文武百官，叶行远心态也算平衡了些。

如今隆平帝怠政，往往三五方才一朝。但皇帝不出面，早朝的规矩却未曾偏废，自有内阁诸位大学士代理主持，所以当官这早上的辛苦还是免不了。

当官虽然京官清贵，但这早起的苦还是得吃。地方官相对就自由许多，只是眼界有限，更难涉入国事。叶行远想着后如果进士及第，随后几十年的宦海生涯，预先就觉得辛苦。

要是有的选择，还真是在乡下当个土财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