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慧眼识英才？

江南花石纲好大名声，前几任的进贡特使任务完成的漂亮，不但在京中得了不少赏赐，回去之后也加官晋爵，起初被视为肥差。

但这两年一来花石纲被清流攻讦为“扰民之政”，二来隆平帝的好也发生了转移，对这些花木奇石喜好渐渐淡了，乃至于最后却成了一桩肋般的差事。

不过这进贡之事既然已经成为常例，地方官员也不敢随便停止，只有一搭没一搭的每年持续进行，及至今年连愿意出面护送的官员都没了。

李制使李成是败落的将门子弟，从小习得兵法战阵万敌，十八般武艺样样通，一心想要重振家声。他消息不大灵通，听说花石纲之事，仍然以为这是一条飞黄腾达之路，因此咬咬牙使了钱才博得这个差使。

主官同僚看他愚直，本不甚喜欢，因此也没提醒他，一直到李成如今，信心满满的入住驿馆，却无问津之时才知道况早已起了变化。花石纲不再是当年炙手可热全城惊叹的贡品，反而成了避之惟恐不及的一种尴尬。

李成没奈何，只能时常来礼部报备，想找衙门收了这一批朝贡，自己也好早还乡。偏偏花石纲也不能算是常供，礼部并无资格收点，总得上报内阁大学士与天子，然后才能依照惯例入库。

礼部的诸位大本来就不喜花石纲的名声，李成此手拮据，也拿不出什么贿赂，连带着礼部下面办事之都懒得理他。因此花石纲入贡之事被拖了又拖，竟两月有余。

李成每急得跟热锅上蚂蚁一样，偏在出发前又对同行的下属吹了牛皮，表面不敢显露，只好天天在礼部衙门点卯蹲守寻找机会。因给的门包不过数百钱，连门子都看不上，甚至懒得为他通传。

今他原本就与驿馆主吵了一架，心火气甚旺，见到叶行远等居然畅通无阻，一时气恼，便扯住了门子喝骂。

门子懵了一下，看清来是谁，旋即大怒，“你这地方上的小吏，怎敢如此无礼？衙门办事自有体统，这位李老爷进献一省祥瑞，预兆国泰民安，皇上不便要召见。你这花石纲不过是些稀奇玩意儿，如何能够与之相比，事有轻重缓急，且在一旁候着！”

李成面红耳赤，急急反驳道：“此话虽然没错，但我已经来了两个多月，只见过王大一次。正堂、侍郎几位大都未曾谋面，如今在驿馆之中白费时光，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

门子不屑冷笑，“你什么身份？还想求见正堂大？王大都理万机，能够拨冗见你一次已经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