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二

一

梁铁公有一个梦想，不大，但很实在。 获取

乡间良田数顷，大屋七八间，厅堂能容十余饮酒作乐，卧房能挡寒风苦雨，仓中之粮足够三年之费，箱藏之银用时不缺。贤妻一位，美妾两三，僮仆三五十名，足矣。当然，还要儿双全，男儿读书博取功名，乡试中举即可，儿嫁乡绅之家，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子安稳，亲家来往不绝。

为了实现这个梦想，梁铁公制定了一个计划。

首先是改名，梁铁公原名“石弹儿”，听着就是穷命，一定要改，“铁公”不错，每次自我介绍的时候都可以这样开：“在下梁铁公，跟‘铁公’没有半点关系，不过阁下若想向我借钱，务必找个好点的理由。”然后大笑三声，没有意外的话，就可以握着对方的手称兄道弟了。

其次是赚钱，这是重中之重。

天下非一之天下，唯有德者居之，这是说天道循环，就算你是秦皇汉武，也有撒手的一天，要将天下让于他。

财富也是，你看那金银珠宝，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今朝在你手，明他门，说来说去，也是一个“循环”的道理，譬如流水，在谁手里都是暂时的，最终还是得流走，留不住，所以可留。

有说梁铁公是骗子，他自己绝不承认。

我抢钱了？没有。偷钱了？也没有。家恭恭敬敬把钱送到我手里，就像是水流到我家的一亩三分地里，难道还要筑坝拦着不成？

这不叫骗，这叫循环，天道循环，梁铁公的“赚钱之道”也是循环，所以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从无悔意。

二

张五娃被梁铁公说得心服服，当即改名张五公，梁铁公说：“你要做仙，不是妖怪，叫什么‘蜈蚣’？就叫……张五臣吧，臣服的臣。”

“五臣、五臣……家要是问哪五臣，我怎么回答？”

梁铁公斜眼道：“天机不可泄漏。”

梁铁公五短身材，怎么努力都打扮不出世外高的模样，所以他选了一位傀儡。

张五臣身躯伟岸，初次见面总能唬一跳，但是也有明显的缺点，开必笑，气势丢得一二净，怎么也改不过来，所以他脆不开，将说话的事全给梁铁公。

“进屋之后你就折腾吧，声音越大越好，但是不准砸坏窗户，记住了吗？”每次接到活儿之后，梁铁公都要叮嘱一番。

张五臣点，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吞了一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