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卅四章 说时依旧，故土黄坏

都是他的。有来了，怎么没进来通报，又是谁让放行的？

“少爷……咳咳……这位鹤着衣鹤道爷是专程来接你的，你……咳咳……随他上山学艺，他会照顾你平安长成，还会教你一身厉害的武艺。”

风伯微佝的熟悉身形出现在门边，枯瘦的手掌扶着墙，皱的肌肤与脸色一样，都是毫无光泽的灰。外的孩子都很怕风伯的长相，但他已想不起是从何时开始，只有看着这张面孔，握着他燥微凉、触感如纸的手掌才能安心睡着，一点儿也不觉得可怕。

小胡彦之吵着要练武已有好一阵了，自于庙看完跑江湖卖艺的表演之后。听到“教你一身厉害的武艺”时神一振，隐有些雀跃，但男童一转念间，投向道的眼神仍是戒慎大过好奇。对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可不容易，道在心中啧啧称奇，眯眼道：“镡儿──你风伯说你叫这个名儿。你知道这个“镡”字是什么意思？”

小胡彦之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倔强的小脸上露出一丝不甘与屈辱。所幸这死牛鼻子和其他大不同，挺像风伯，不会因为他的不知或不能看不起他。男童对自己说了实话颇感骄傲，挺起胸膛回望着。

异常高大的中年道从背上解下剑囊。门边的风伯似是动了一动，也可能是他眼花了，终究风伯并未开，甚至没走上前来。道把剑捧到他面前，指着小小一方的剑格道：“这里，就叫做“镡”。也有管叫剑鼻或剑格，其实指的都是一样的东西。”

“哦。”

男孩难掩失望。知道名字是从剑上来的挺不错，总比和他玩的邻里孩子叫大牛二毛什么的强多了，但不是更威风更厉害的锋刃，总有些不是滋味。这“镡”也太不起眼，还不如做剑鞘呢！

“……千万别这样想。”

“你怎知道我怎么想？”小胡彦之大惊。庙耍大刀跟猜玉石的分明是两摊，难不成这死牛鼻子两样兼通这么厉害！

“剑镡是连接剑身跟剑柄的部位，”死牛鼻子完全搞错重点，兀自认真地说文解字。“没有“镡”，利刃就会伤到自己。虽生于杀敌的利器上，剑镡的作用却是“保护”、是“克制”，而非杀戮，这就是你父亲为你取镡字为名的意。”

这么一说突然就帅起来了。还不赖，男孩想。

“你认识我爹？”

“认识。”死牛鼻子神色一黯，仍眯着眼爽快地点了。“你爹是个了不起的，可以说是我这辈子认识的里，最了不起的一个。他的一生没半点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