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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平底浅舱的漕舫。她灵活
控长篙，将小舟轻轻巧巧泊在舷畔，往舷板敲了几下，片刻一捆绳梯放落，漕舫的宽阔船
亮起灯火。
“上去罢。”
许缁衣不避嫌疑，当先爬了上去。耿照虽已尽力回避，仍见裙底凸出两瓣桃儿似的腴
，垂坠的裙布间浮出双腿
廓，膝弯圆窝若隐若现，小腿细直如鲜藕，风中刮落一抹檀麝温香，分外诱
。
他不敢多看，唯恐亵渎了她，待她翻过船舷，才低着爬上去。
船舷虽高，轻功自能一跃而上，许代掌门规规矩矩爬绳梯，自非是便宜了他的眼贼，而是碍于水道上群熙攘，不想引来注目。这艘漕舫的规模远不如映月舰，模样像极了老旧的官府粮船--只怕还真是。
熏成紫酱色的大红灯笼上，依稀可见“怀德号官船碇”的字样，那是官船下锚用的灯号，如今倒拿来照明了。以水月停轩的地位，许缁衣本不用回避官府，他实在想不出夜间撑船而来，她要引见的是哪位达官贵。
漕舫的甲板只有一层舱房，舱门前站着两名佩剑青年，并未穿着衙门公服，见她前来，齐声道：“见过代掌门。”打灯笼的老舵工冲许缁衣点了点，径自往舱后走去。
许缁衣并未举步，只对耿照说：“去罢！我在这儿等你。”
耿照别无选择，快步追上舵工；瞇眼一瞧，船尾及另一侧的舷边都有武装侍卫站岗，小小的旧粮船竟挤了八名以上的保镖，显示此地--及它的主--正受到严密的保护。
后舱的垂帘只是掩饰，遮着一堵结实的铁梨门扇，镂空处被门里不透光的厚茧绸所遮，铰炼焕发着铄亮的铜色，兴许比整艘船都来得坚固。
老舵工叩了几下，门里传来一把闷钝的语声：“进来。”茧绸吸去喉音的起伏顿挫，几难尽听。耿照推门而
，舱里灯火通明，船舱四壁都是书橱，堆满经卷，明明橱架是极其坚固的铁梨木，却有种“快被压垮”的错觉。
房间的主坐在一张大书案之后，周身堆着半多高的卷册文书，层层迭迭的十分吓，却不显杂
，仿佛自有条理。老埋首于陈旧的轴幅，只抬瞥了一眼，继续振笔，手势不像书写，倒像在标点记号。
耿照看不清他的容貌。灰白的额发在书缝间乍隐倏现，脑后的髻子横
荆钗，覆在书上的袍袖墨迹斑斑，与埋首公文的横疏影有几分相似。老虽端坐不动，却一刻也闲不下来--卷起地图，随手摊开三本图册，批注的朱笔未曾停下。
“刀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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