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万劫不复，祸起青苎

劲风呼啸，足足有她身子两倍宽的石刃“哗啦”一声扫去大片栏杆，狞恶的铁链声异常刺耳，碎裂的木屑挟雨倾落，覆满了少凹凸有致的侧身曲线。

她闭上眼睛动也不动。

半晌，大雨将脸上的泥灰木屑冲去大半后，才又慢慢张开眼睛。少半张面孔压在桥上，模样看不真切，也说不上美不美，露出的右眼却令印象深刻--非是浓睫弯弯、瞳仁深邃、眼角含春一类、惯常在美图里见到的美眸，而是微瞇之时仍透着光，又大又亮，又有几分锐利，一点都不含糊。

看着她浑无血色的半边小脸，耿照不禁佩服起来。莫说流，便是九尺的昂藏巨汉，在面临生死关之际，也未必能有如此清澈冷静的眼神。

巨汉毁了周身的护栏，少水遁的障碍已然清除，但这样还是太过冒险。他心念一动，解开第一艘与第二艘舢舨之间的缆绳，慢慢划向曲桥。染红霞百忙中瞥见，急得大叫：“别过来！你这是干什么？”一分神几乎被石刀扫中。

耿照不慌不忙，随手放下竹篙，拾起一块湖面漂来的廊檐破片，使劲朝巨汉掷去！他膂力过，这一掷正中巨汉额角，打得他仰退了一步；还未站稳，第二块又中喉，巨汉向左侧踉跄跪倒，柱子般的石刀“砰！”穿桥面！

桥底下的木制拱构被捣得稀烂，左侧的一根支柱应声粉碎，整座桥面轰隆隆震动起来，渐渐向左边倾斜。

“趁现在！”耿照大吼。黄衣少睁眼一撑，浑圆结实的臀股猛然用力，整个翻出右侧桥面，鱼跃般凌空一扭，“噗通！”钻入水中！

桥上所有东西都向左侧滑去，当然也包括巨汉、染红霞，以及另一名昏迷不醒的蓝衣少。耿照本想一次救两，无奈变数太多，只得放弃，赶紧跃入水中接应黄衣少。

大雨涨，湖底十分浑浊，耿照勉力睁眼，径朝桥下游去，突然间有抱住他的腰，肤触滑腻，不同于男子的肌硬实。耿照想也不想便将来捞起，两一齐冒出水面。

那名黄衣少攀着他的脖颈，两眼紧闭，不住呛出水来。

约莫是湖水太冷，抑或伤后失温，少两腿缠着他的腰，颤抖的身子与他正面相贴，紧紧偎在一起；每一呛咳，胸前两团饱满傲、偏又温绵细软的腴便抵着他一阵弹撞，滋味难以言喻。耿照虽无歹心，身下却尴尬万分的有了反应。

他早已不是未经事的鲁莽少年。前年十七岁生当天，辰字房的弟兄们一齐凑了份子钱，强押着他到山下最有名的烟